其实,分道扬镳才是好的_血术士:天启中的魅魔伙伴M大大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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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分道扬镳才是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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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给他留有男子的骄傲,没有老老实实躲在他身后,等待着坐享其成。

或许是我的神思已经迷离,他向来镇定的眼神,有一瞬,是慌乱的,乱的没有半点章法可循,可是转瞬间,又沉寂下来,还是那平时的他。

“我们去找徐先生,不会有事的。”他的话语衬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。

我点了点头。

他到底慌了手脚,不顾生死斗了一场,他只记得去找负屃,却忘了九尾。他慌了,虽然连眼神都在骗人。因为他知道,无论何时,无论什么身份,他都是最不能自乱阵脚的那个。

我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,他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,割下九尾敛好,与我离开。

那天的他,有些聒噪。虽然平日说起玩笑话来确也会让人有些无奈,但那日,却略微过了头。

他不愿让我睡去,我累了,可青丘山这么大,天知道负屃会在哪里。他是神出鬼没的人,便是找他三天三夜,翻遍了青丘山,挖地三尺,他不愿现身,那我们只能拿他没办法。等到他自己愿意出现了,又会不知何时便出现在别人面前,便是使人受惊也几乎成了无可厚非的事。

我不愿苦等三天三夜,也不愿突然受惊,宁愿就这么睡过去,九尾狐生性如此,附近大约并不会再有猛兽,又有即墨在,大约是安全的,

我甚至,自私的没有去想即墨的伤口,便这么逆着他的话睡了过去。

那一觉,似乎有些长,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。

父亲的,母亲的,妹妹的……几乎是每一个我认识的人,每一个曾在我身边待过哪怕转眼一瞬的人,我都梦到了。一张张脸无比清晰,却又都不记得他们做了些什么,说了些什么。只有关于即墨那梦,我知道,清楚地知道我梦到了什么。

因为,我曾做过那梦。

他在我面前化成血水粉尘,溶入地下的梦。

又是那一句“我死了,定然是灰飞烟灭,不让你空等我回来。”

说那话的人,分明并非即墨的嗓音,一如往常。

我沉沦于这句话中,许久才清醒过来。

“姑娘醒了,快去通知主子。”

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,吴侬软语,娇俏万分。

叮嘱我尚且迷离的目光,拼命的去看清,眉目清秀,身段修长,曳地长裙衬出一股子仙灵气。

她的手正握着湿帕子擦过我的身子。

我很惧怕叫旁的人看见我的哪怕一小截胳膊,当即惊惧着想要退缩,一双手拉紧了锦被向床内躲去。没有挪动半分半毫,但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,收了手替我盖好被子,恭恭敬敬退到一边。

恰是此时,负屃推门而入。我慌忙在被底拉扯好散乱的衣衫。

他一个眼色,叫那女子出去,才慢条斯理的踱步坐在床边,静静看着我。

他的眉目间,满是疲累。

“喝杯水吗?”他正要转身去倒,复又看了看我,说,“放心,即墨无碍,断臂已经续好了,他体力消耗很大,正睡着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,抿了抿他递到唇边的水。

“我在这里停不了几日,方才那女子是守宫之人,一生都不能离开青丘山,因此,若去丹穴山,这路只能你和即墨东离自己走。”

我微微颌首,本便没有指望旁的人。

他的眼神略微有些闪烁,仿佛隐瞒了什么,不知如何开口。

我本不是会追根究底的人,对于这样的事,更多的只是略去不提。然而这次,总觉得有什么不妥,犹豫片刻,正要开口询问,他抬手按了按我的额头,似乎在探触温度。

他的眉头蹙了蹙,说:“你身子很弱。”

我看着他,反正按他所说,我是要将魂魄奉上的,留着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有用处吗?

“抱歉,不能救你。”

不能救我?他不是已经救了我和即墨的命,又让人悉心照料么?

他狠狠拧了下眉头,才终于说:“你伤到了骨头,已经瘫了。抱歉,我不能救你。”

伤到了骨头,已经瘫了。

什么叫做已经瘫了?

伤到了哪里的骨头,便瘫了?

“我去看看即墨休息好了么,叫他来陪你。”

我拉住负屃的袖子,心里是怕的,不是怕瘫,而是怕他知道。我这样的人,哪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?只是不愿再牵连旁人罢了。

“他迟早要知道的。”

我的手紧了紧。

“你想自己去丹穴山?”负屃总是能知道我心里所想,“你这样……怎么可能!”

我垂下眸,看着素净的锦被。这地方,干净雅致的恍如仙境,

他忽然一阵咳嗽,我凝眉看去,唇角,竟有一抹血色。

“我先去了。”他低低吩咐了一声,嗓音低哑。

他总有些事,是要瞒着的。我没有拦他。毕竟,我也需要时间,来处理自己的心情。毕竟,是瘫了。
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望着高高挂起的帘帷,素色的暗纹,很精细,很别致。

可是暗纹太细密了,压得心头,堵得慌。

锦被太沉了,沉在心口上,竟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我在那里歇了两天,身上的伤有了负屃的灵药早已没了痛楚,只是这副身子,能动的只有一双手臂和一个头颅,最基本事情,都没有办法照料。

哪怕是最隐秘的事,都需要旁人帮忙。一套床褥,一天,不知要换多少次。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抱着沾染了污垢的被褥,我自己,都觉得厌恶。

从那天开始,我活一天,便要这样勉强旁人一天。这样的事,我只能不叫即墨去做,去知道。恨不得,当即便离开这世上。

好在,两日里,负屃先行离开,而即墨仍在养伤,似乎负屃吩咐他不得擅动。

我还不知道,要怎么面对即墨,负屃没有送他离开,便是要我总有一天,告知即墨我的一切。

纵然他曾经待我那般亲近,可一旦知道我成了这副模样,再亲近的人,再深厚的耐心,也会被一点点磨光。我怕那一天的到来,宁愿趁他还记得我的时候,便转身离开,不等那一天的到来。

汉武帝当年李夫人,便是极其聪慧的女子。若使皇帝瞥见她病重枯槁形容,不知能否记挂着死去的她,记挂她的亲眷家人。

我没有家人劳烦他记挂,但只要别让他像是我厌恶我自己一般的来厌恶我便好。

“姑娘,擦擦身子吧。”

我抬头,躲避。

“兰萱,下去。”我醒来见到的那女子踱步过来,淡淡吩咐,“姑娘,水温刚好,姑娘去沐浴吗?”

沐浴。

我现在,连稳稳地坐住都很困难。

“姑娘不必担心,东西都已备好,姑娘到时有事便唤我们,主子都交代好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唯有赞同。

木桶里的香汤热气蒸腾,只是看看都觉周身一暖。我许久没有泡过一次澡了,与他四处行走,山里的泉水冷涩,又有他在,无论他躲在多远的距离,我总觉得别扭些,每每无法放松下来。未曾想,这青丘山上,却有如此之地。

两三婢子将我安置好,便退出去,使我不由得一阵轻松。

温热的水里,我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双腿,明明,伤口未愈,却再也不会疼痛。用手狠狠拧了一下,没有感觉,便如同拧上了一团棉花,不会有半个回应。

眼里忽然一片酸胀,我慌忙低下头去,将那不适埋进热水里,化开。

“即墨公子,姑娘正在沐浴。”门外,忽然传来声响。

即墨来了?这么快,他便来了?

“廖魇,我只问你,你可还好?”他的声音,有些沙哑,更多的是疲累。医治残臂,是这样消耗体力的事情么?

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“你可还好”这句话,分明是我想要问出口的。

“廖魇,你还好吗?说一个字都好,让我知道你的情况。”

明明很想说一个“好”,然而,话到嗓子里,滚了几滚,依旧说不出口。

我很好,只是瘫了,没知觉了。

“你在沐浴?伤口能够沾水了?那是不是已经没事了。你若好了,等你整理完,我们就走好吗?”远远的,门上的雕花格上,映出一个身影,只是一个影子,摇晃的,仿佛却是孤单的模样。

我将头深深埋在水里,不想再听。他这样,我会舍不得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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